在农村睡大炕有哪些有意思的事
六七十年代以前,关中农村还是比较穷的,一家五六个人在大炕上只盖一床被子比较常见。有一年冬天,我到我一个亲戚家办事,结果晚上回不去了,就和他们一家人挤在了一个大炕上,晚上炕烧热,炕上睡了五个人,就一床被子,睡觉只能腿在被子里,上半身完全盖不住。瞌睡了,一会冻醒了,拉被子盖上,睡着了,再冻醒了,整个人全在外边凉着。就这样一个被子互相之间来回拉,睡着了,冻醒了,几次,糊里糊涂天亮了,起来了,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。[呲牙]
现在多好,农村大炕没有了,都是床,铺的、盖的,啥也不缺。你想享受大炕?没机会!
[原创]谢谢邀请:记不得从几岁就和父亲睡一个被窝里,还有弟弟,三个人盖一张被子,父亲在中间,我和弟弟址被子,都想多占点。冬天家里特冷,睡觉得蒙着头,父亲不让面对他睡,嫌呼出的气吹他,背靠背不能屈腿,被子不够大,仰睡也得伸直双腿,屈腿被窝不暖和。睡前要小解,半夜想解手怕冷就硬瞥着,有时候就瞥不住了,尿在被窝里了,害的别人也睡不好。有的发觉自己尿坑了,就使劲夹腿,爬起来下地尿去,用脚试探马桶的位置,还没找到马桶就尿完了。马桶有固定位置,家里人多,经常移位,半夜点油灯太麻烦,就是摸黑解决,弟弟尿尿得父亲起来抱着尿,有时就尿到了我头上了。
冬天夜长,山里人睡得早,有时候把马桶就尿满了,半夜大人们还得穿衣服倒马桶去,再专进被窝里,父亲的身体特别凉,我尽力不挨他。
后来到乡里上初中,睡的炕更大了,叫顺山炕,一间宿舍半面是炕,半面是地,睡12个人,半夜有睡说的,磨呀的,还有既不是哭又不是笑的声音。半夜出外面解手,胆小的还不敢出去,推开门就尿。有时就把胆小鬼推出去不让他进来,在外面冻他,后来,那胆小鬼冻怕了,听着有人下地,爬起来就追出去了……
现在回想起来就想笑。
我是睡大炕长大的,有哪些有意思的事:冬天挤在一起互相取暖,火烧炕热了睡不着,靠墙睡顶条被,小的时候尿了炕怕大人嚷可暖干,那是没有电的时候,黑摸着有时找不到尿盆。
都是六十年前的事,现在也不睡大炕了,只能回忆。
虽然是南方人,也曾经睡过一次炕,至今记忆犹新,那是1979年冬天去内蒙古哲里木盟下面的一个旗(具体那个旗忘记了)的百货公司催收一笔货款,从北京坐的火车到通辽,第二天再坐班车去,在通辽晚上住的旅馆有暖气睡的挺好,第二去到目的地还得住一晚,就那一晚至今未忘记,我们是两个人一间房,夜里冷啊无法入睡,去找服务员,服务员说你们没有烧炕,我们说我们南方人不会烧炕,后来服务来教我们并帮助烧了,说过会儿就暖和了,谁知道炕的下面两条火道烫的背部和大腿嫌烫吃不消,而胸部还是嫌冷,幸好的是去办事倒是挺顺利,想着第二天就回去了两个人一夜没有睡着。这是今生唯一一次睡炕的经历,不知道北方老乡家里炕是什么样了。
农村的大炕挺有意思的。小时候去姑姑家,他们家是连二大炕,所谓连二就是两间房子连起,一间一般是十二米,二间就是二十四米,两间之间有一首悬梁特别粗。他们家一共八口人其中六个孩子,五个男孩一个女孩。姑父姑母靠种地为生。到了冬天晚上睡觉时姑父在炕头接着是五个儿子。姑姑带着女儿在炕梢。你看齐刷刷的小脑袋很有意思。在炕头的吵吵炕热,炕梢的吵吵炕凉。三九天他们都把脑袋藏在被窝里。第二天早上天还没姑父就喊他们出去捡粪,最小的就不用去了。看他们一个个厥个小嘴背个粪筐出门,是一道风景。
现在农村现化了,也没有大炕了,也不用起早捡粪了。都踏上了阳光大道奔向幸福了。
我先说一说火炕,建国前,东北土匪横行,时局动荡,人们为了安全,居住的土房屋里,大多都是南北火炕。
南炕父母住,北炕儿子儿媳住,那时候老人不论有几个儿子,儿子结婚后不分家。
屋子里有南北炕,冬天暖和,夏天却是热得要命。同时屋子里也显得特窄吧,去掉南北炕占去的面积,屋地的活动的面积,南北不足一丈宽。
南北炕最大的弊端是,夫妻俩做房事时受拘束,夜里尽管南北炕各有布帘挡着(俗称幔子)。
可是距离太近幔子又不隔音,甚至就连喘粗气,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如果夫妻俩,一不小心,再整出点其它啥动静来,肯定是难免不被对面炕上的人听到。
解放后,国泰民安了,小伙子结婚后,不愿意和父母在一起住,就盖房子分家,老式样的北炕,也就随之越来越少了。
要说住火炕有哪些有意思的事,我就这个机会,也来上一段,供文友欣赏。
多年以前,我们这有个姓杨的老头,他在解放前,职业是烧香的,因为他唱得好,工钱高,人们都叫他杨大劳绩。
老杨头就一个儿子,儿子在解放战争时期牺牲了,他也就成为了烈属。
他老伴去世的早,家里就他一个人,年龄也越来越大,大队(管理区)干部为了方便照顾他,就安排他来给大队部看屋。
正巧归我们大队管辖的小巴山屯,有一个姓邓的五保户家,老头去世了。邓家剩下老太太一个人,大队干部为了方便照顾她,给老太太保媒,介绍给了老杨头。
大队干部,找生产队长,用马车,把老邓太太接到大队,和老杨头一边给大队看屋,一边搭伙过日子。
大队为他们俩,腾出两间耳房(和正房连接的矮房子),并且派社员给搭火炕,搭锅台,结婚那天,大队书记当证婚人。
他们结婚那年,我有十多岁,我还去看热闹了呢,因为大队部距离我家不到五十米,所以我小时候经常到大队院子玩耍。
大队会计,是我们生产队的户口,他妹子结婚嫁到外屯,结婚不久,他妹子和老公,就搬到我们生产队落户了。
可是会计家,没有闲房子,大队又挨着我们生产队。大队会计利用手中的一点小权力,把妹夫和妹子,安排到大队与看屋的老杨头夫妻俩住一个屋,用一口锅做饭,睡一铺火炕。
屯邻有人好奇,问大队会计的妹子,“你们夫妻俩与老杨头她们住一铺炕,一边是老两口,一边是小两口,你们在一铺炕上睡觉不别扭吗?”
他妹子回答说:“他们都七十多岁了,有自己的老爹老妈岁数大了,有什么别扭的,他们睡炕头,我们俩睡炕梢。”
“那你们中间咋办,是隔上,还是不隔呀?”
“当然得用布帘隔上啊。”
“那不能听到翻身啥的吗?”
“咋不能,听到就当没听到呗。”
“太不方便了。”
“不是没有房子吗?有房子谁愿意这样住?”
“那是。”
两个老的,两个年轻的,四个人就这样住有大半年的时间,直到他妹子盖上新房子,才搬离了此处。
在生产队时代,以及到后来分田到户的八几年以前,农村都是土房。
如果是三间土房,有的是东西屋各一铺火炕,中间开门。也有的把一头开门,连二火炕分里外屋,中间有墙隔着。
在东北,火炕的铺数,是以房子的间数来计算的。三间房子,两铺火炕连着,叫连二炕。
如果两铺或更多的火炕都连着,中间又没有隔墙,叫通炕,要么叫筒炕。大长炕这种情况,学校宿舍,或者大车店里,能见到。
自从农村时兴盖砖房以后,房子南北跨度也越来越大,有七米的、八米的、还有十米的。火炕也改变了位置。
由原来的南炕变成了腰炕,腰炕就是炕沿在南面,火炕里边(脚底下)还有一道墙,墙壁那面是厨房。
有一些在九几年盖的老砖房,大多也都把南炕改成了腰炕。
如今农村人越来越少,火炕也在变小,有很多人家,把一铺大炕改成了半截炕。有对面炕的屋子,更是难得一见。
不怕朋友们笑话,当年结婚的时候,我就是睡的大炕,而且新婚之夜,不知怎么搞的?炕的正中间压塌了!……差一点引起火灾!
早上做饭时,闻着有一股烧焦的味道,掀开门帘一看,才发现炕上的羊毛毡条,已经烧着了!……
那天早上, 早早起来就去了地里,正是秋收种麦大忙时节,几个叔伯兄弟,也帮助去干活,回家吃饭的时候,看到扔在门外的炕单子,和屋里的味道,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!……
哥几个吃完饭,就各自回家了,临走的时候,几个叔伯大哥,投来异样的眼光,怪怪的感觉,走在最后的叔伯弟弟,朝我笑嘻嘻的使了个鬼脸,说:哥,你真行!晚上把炕都干塌了!今晚一定要悠着点啊!……
送走哥几个,回到屋里,妻子正收拾房间,一言不发,好像挺不高兴的样子!我一看那炕上的惨状,黑乎乎的烟熏火燎的样子,两个土坯已经塌了下去!
我问妻子怎么回事?她一言不发,继续整理房间,我说这么不高兴?她说能高兴起了吗?不知道内情的人,还以为我们……!若不是发现的早,可能就出大问题了!好在只是把炕单子烧了个窟窿,羊毛毡条不像棉质材料,那么易燃!……
最让人尴尬无语的是,晚上我和妻子并没有,像人们常说的春宵一刻!因为她身体不适!几天婚事的忙碌,只想痛痛快快睡上一觉!
也没有在意什么时候,也许是闹洞房的小伙伴们,不小心踩踏造成的原因吧!
反正感觉挺无辜的,还有点冤枉!又很无奈的,说什么都是多余苍白的,事实摆在面前了!解释有意义吗?
再说也没有必要解释吧?!
随你们怎么去想吧!越丰富越好!开心快乐就好!!
我是东北人,从小就是睡大炕长大的,当然也有很多有意思的事,听我细细道来!
小时候尿炕,然后跑到我姐被窝去睡,到了早上我不承认是我尿的炕,我赖我姐尿的哈哈😃,给我姐整得晚上睡觉都不爱挨着我。
在炕上睡觉,完全没有隐私可言,放个屁都听的很清楚,有一天我睡觉之前吃的萝卜,还是生吃的,再喝点凉水,躺在被窝里,那屁一个接着一个,整得一被窝臭味加萝卜味的混合味,那时候还是在亲戚家,表弟和表姐都笑话我是放屁大王,我还故意用被子把臭味往她们那边扇风,熏的她们不睡觉,都过了打我哈哈😃。
还有一次去亲戚家住,大人没在家,就我们几个小孩在家,睡觉之前,我们怕冷,就一个劲的烧柴火,结果把炕席烧胡了,还差点烧着了,那一夜,我们谁也没睡着,因为炕上太热了,往那一躺,就烫的受不了,我们几个小孩干脆就不睡了,就在炕上坐着打闹了一宿,那时候真有意思呀。
现在不睡炕了,好怀念以前睡炕的日子,那时候真开心呀,到了晚上,关了灯,睡不着觉就唠嗑,感觉很好,哪像现在,就是在一个房间里也不唠嗑,都玩手机。
小时候,晚上在发小家炕上睡觉,发小姐姐相亲,男方当天就住下了。
我们七个人,一个大炕。我左侧是墙,右侧是发小未来的姐夫。
半夜,我闹肚子,憋着憋着,就憋不住了,蹦出了屎。
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:
那天晚上,在发小家吃的炒黄豆,炒花生,炒瓜子,西瓜之类的,还喝了一肚子的凉水。
晚上,他家炕烧得贼热。
未来姑爷上门,农村的两个习俗:一个是杀鸡,一个是姑爷睡热炕头。
那时候农村就是大通铺,一个长长的大炕。
无论你是总经理还是万元户,来了一律大炕招待。
晚上睡觉。
发小爸爸安排睡觉的顺序是,炕头到炕稍依次:姑爷、我、发小、发小爸爸、发小妈妈、发小姐姐。
后来,姑爷百般推脱,最后敲定的睡觉顺序是:我、姑爷、发小,发小爸爸,发小妈妈,发小姐姐。
估计是,发小姐夫初来乍到,客气一下。
发小姐夫为了讨好发小和我,吃完晚饭,就领着我俩,去村子里食杂店买了一兜子冰棍儿。
这辈子我都没吃过那么多的冰棍儿。
而且,还是奶油的。
前提是,之前我在院子里,听发小姐姐和姐夫处对象,无聊,已经吃了半盘子的炒黄豆。
另外解释一下,为啥他姐夫给我俩买冰棍,是因为我俩看见了,黑天时,他在后院子里摘沙果时,偷偷亲了发小姐姐的脸。
被我俩逮住了!
封口费!
黑天,上炕睡觉,深秋。炕嘎嘎热。
开着窗户,窗台上放着一个小酱缸,大桶矿泉水大小。
发小爸爸那边打呼噜。
炕头儿,我捂着肚子睡不着觉。
猴屁股烫得受不了,被窝里热气腾腾,熏得我体内的黄豆,瓜子,花生开始陆续发酵。
我已经感觉到了,黄豆瞬间在体内炸成了豆油,花生瞬间炸成了花生油。
然后,娇柔地和西瓜、冰棍,凉水,众屎尿,毫无规则的杂糅,拥抱在一起。
温度不断升高,尾部开始不断往外窜一缕缕的热气。
力度大,就像飞机上天。
起初还好,无色无味,轻柔平顺,分布均匀,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。
为了以防万一,我把被子的四个角,紧紧地把自己包裹起来。
就像一个粽子。
我盖的被子是发小的被子,他爱尿炕,猴骚。
忍了!
本来被窝里就热气腾腾,我再把被子裹得密不透风,瞬间出汗了,被窝里就像洗澡。
忽然感觉肚子万马奔腾,热浪奔涌,好像炸豆油突然翻浆了!
然后,众屎尿直接毫无顾忌地奔涌了出来。
一大滩!黏糊糊地,瘫在我的屁股底下,明显能感觉到,被窝里炸臭豆腐的,翻锅了!
完了!拉炕上了!我这么有尊严的人!我还是三好学生……
汗珠子噼里啪啦地,滚砸下来,炕稍的发小爸爸,依旧鼾声如雷。
还好,正是这鼾声,掩盖了我方才放屁的窜稀声。
赶紧想办法!我当时是班级的数学课代表,兼学习委员,脑海里,刹那间闪过几个方案:
1、偷偷下地,偷偷处理!不行,这样肯定会引起大家注意,那就尴尬啦!这要传出去……
2、把屎尿推到发小姐夫的被子底下,偷梁换柱!可条件不具备,主要我拉的是稀,不是干粑粑,要是干粑粑,我可以拿手捏过去。
3、对!窗台上有个酱缸,就是它了!
我慢慢尝试起身,感觉裤头里还有些许的汤汁。
顾不上了!整整花了10分钟,感觉一个世纪,偷偷地把头掉去(刚开始是脚冲着窗户),来个乾坤大挪移。
这样,我就脑袋冲着窗户睡了。
然后,装做打哈气,伸懒腰,故意把酱缸呼啦到我被窝里。
呼啦!酱缸倒了!刚刚好,倒在我被子上,我火速打开被子,让他们被窝里迅速融合。
不好了,叔叔!酱缸倒了!
发小爸爸赶紧趿拉着鞋子,下地开灯。
大家陆续起身,赶紧拾掇。
没事没事!岁岁平安,咱家今天碎个酱缸,咱家这婚事准能成!发小妈妈乐的屁颠屁颠的。
然后,发小妈妈心疼大酱,拿勺子把洒了的大酱,一滩不留的,蒯回了酱缸。
第二天早上,吃早饭。
发小姐夫爱吃葱蘸酱,去后院薅了几颗大葱,蘸着大酱:大婶,咱家的大酱是你自己做的吧,真香!
这件事,是我终生愧疚发小家的一件事,久久不能释怀。
最关键的是,那天早上,大酱就发小姐夫一个人吃了,临走时,发小妈妈还给他灌了一大瓶子。
能想象得到,我的那个部分,一定飘在最上面。
发小姐姐结婚,我和发小去压车。
我还得了10块钱红包。
发小姐夫给我一包糖,在酒桌上敬了我一杯饮料:还记不记得,那天晚上咱俩睡觉还挨着了!
你还把酱缸打了!
我和发小考到哈尔滨中专,他是银行学校,我是煤炭学校。
他姐夫来看他,给他带了几瓶子咸菜,发小分给我几瓶,其中就有一瓶大酱。
我死活不要。
虽然时隔多年,人心隔肚皮呀!
直到现在,我家一吃葱蘸酱,我儿子就说:爸爸,这玩意怎么和屎一样!
我就憋不住了:儿子,你咋知道!
对了,我还告诉你个秘密:那天晚上开灯,我还看见了发小的姐姐穿了个大花裤衩,
雪白雪白的。
我还有个秘密:
其实,我当时心中的顺序是,炕头到炕稍依次:发小姐姐、我、发小姐夫、发小爸爸、发小妈妈,发小。
对了,你们一定会质疑,开头不是说七个人吗?那个人呢?
那个人就是我养的大黄。
一个土狗。
当时,我还想,把拉粑粑的事情推给它,可惜它还太小。
整个身体还没有萝卜大,没有那么大的排泄量。
想想,还是放过它吧!
现在想想,我还是比较仁义的,当时要是把粑粑推给发小姐夫。
估计,发小姐姐姐夫,他俩还不一定能成!
那时候,发小姐夫来哈尔滨,请我俩吃饭,饭桌上,我还曾和发小姐夫说:当年多亏了我,和他姐姐说好话,你俩才能成!
发小姐夫一边蘸着大酱,一边回我:是,是!那时候,你能量可大了!
每天在镇子上游荡,靠拾荒为生的蔡疯子,其实论起辈来算是我的表叔。
蔡疯子原名叫蔡明礼,马庙村人。
他小的时候可是十里八乡闻名遐迩的神童。
三岁识字,五岁上小学,十二岁初中毕业成了村里的第一个高中生。
要不是遇到那个动乱年代,蔡明礼妥妥的前途无量。
去大西北当知青下乡,是学校停课第二年的事。
去的时候准大学生蔡明礼意气风发,等回来时却已经成了目光呆滞的蔡疯子。
听当时同去下乡的孟三叔说,事情的经过十分曲折。
当年我们县一中总共八十五个学生去下乡,男同学五十八人,女同学二十七人。
孟三叔和蔡明礼之前同班,从我们镇上去的只有他们二个人。
到了农场不久,刚来时的新鲜感和满腔热血,很快被繁重的劳动给消磨殆尽。
农场里住的是大通铺,男同学一个屋,女同学一个屋。
当年蔡明礼才华横溢,每期农场的黑板报都由他来出。
来自雀山镇刘淑兰画画画的好,黑板报的插图都由她来画。
大家都是情窦初开的年龄,又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,在这么个荒凉的农场战天斗地,朝夕相处好几年,蔡明礼和刘淑兰自然产生了感情。
刘淑兰家庭成分不太好,平时穿着打扮也稍稍比别人讲究些,因为这她没少挨批斗。
农场附近有个夏湾屯村。
夏湾屯村的村长夏长林儿子夏云生小时候得过脑膜炎,人有些痴傻。
也不知道什么原因,夏云生居然看上了刘淑兰。
夏长林托妇女主任谢红梅做媒找刘淑兰谈话。
刘淑兰一来心高气傲,二来正和蔡明礼谈恋爱,自然对这事一口回绝。
刘淑兰的不识时务,令谢红梅和夏长林觉的丢了面子,之后夏湾村和农场知青配合做事时,他俩便处处使绊子。
尤其是有一次收玉米之后更是如此。
当时知青们都在争当生产标兵,干的热火朝天。
夏云生居然乘刘淑兰不备,猛的抱住她亲了一口。
蔡明礼看到了,冲过来给了夏云生一拳,两个人扭打成一团。
这件事的影响很坏,破坏了知青和群众关系,被做为典型事件递交到了县里。
蔡明礼受了处分;夏云生则因为是痴傻残障,没有一点处罚。
这个处理结果知青们都很不满,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,只能忍气吞声。
有一年冬天,白水河拓宽河道,知青们全部住到了夏湾村的老乡家里。
刘淑兰和石文巧住在村西的五保户王大娘家,孟三叔和蔡明礼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住在村东头的夏长根家。
有一天后半夜,孟三叔起床小便,看到蔡明礼的铺空着。
孟三叔心里暗想,这小子也不嫌累,白天干了一天活,晚上还要去找刘淑兰谈恋爱。
正在边走边想,突然听到村西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。
响亮的铜锣声吵醒了整个夏湾村,孟三叔随着锣声也连忙赶到了村西。
村西头的王大娘家,这时候已经被火把照的如同白昼。
浑身发抖的王大娘正被几个妇女围着安慰。
孟三叔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,就见到谢红梅抓着刘淑兰的头发,蔡明礼被民兵押着,推推搡搡的从院子外面进来。
过了没一会,等夏长林从屋子里出来讲话之后,孟三叔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。
原来吃完晚饭,王大娘去邻居三婶家串门。
三婶给了捧炒黄豆,王大娘就想给这两个住家里的丫头送去。
哪知道一进屋看到石文巧一丝不挂浑身是血的躺在炕上,吓的啊的一声背过气去。
等再醒过来,王大娘连忙捶着腿,哆哆嗦嗦的跑到左右邻居家叫人。
石文巧被人奸杀了,这件事在整个县炸开了锅。
公:安在夏湾村驻点侦破案件。
夏长林和谢红梅都说是蔡明礼和刘淑兰不清不楚,被石文巧撞破之后,两个人杀人灭口。
虽然最终没有证据证明他俩的话,但是蔡明礼和刘淑兰半夜不睡觉,跑出去约会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。
他俩因为违反纪律,导致没能尽到保护革:命战友的责任,因此成了之后每次批斗会的主要对象。
蔡明礼被关进了牛棚,三天两头挨打挨骂;刘淑兰则被剃了平头,成了村民们背后议论的淫妇。
这样的日子过了没一年,刘淑兰就跳白水河自杀了,尸体是在下游的刘墩村找到的。
刘淑兰的死,让蔡明礼很受剌激。
孟三叔去安慰他时,他苦苦哀求孟三叔把他放出去。
孟三叔问他出去干嘛?
他说当初石文巧的死肯定是夏云生干的。
夏云生想找刘淑兰,误杀了石文巧。
现在又间接害死了刘淑兰,他不能放过夏云生。
孟三叔劝他算了,夏云生是个疯子,你能拿他怎么办?
蔡明礼说凭什么疯子就能无法无天,要是这样我也当疯子算了!
孟三叔以为他这是气话,没往心里去。
没想到过了没几天,蔡明礼真的疯了!
他见人就叫爸爸,自己的屎尿捧起来就吃,甚至自称是玉皇大帝转世,天天对着一群牛讲中国近代史。
农场见人疯了,再不送去治,牛都受不了了!
农场安排车把他送到县医院检查治疗。
没成想蔡明礼从县医院逃了出来,连夜走了四十多里路,回到夏湾村杀了夏云生。
夏长林见蔡明礼杀了自己的宝贝儿子,气得叫嚣着要杀人偿命。
好在被其他在场的村民拦住,蔡明礼才没被当场打死。
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蔡明礼被抓进县公:安局。
所有知青写了联名信,担保他是个疯子。
公安可不管万民书这一套,一定要以医学鉴定为依据。
后来经过医院再三鉴定,也判定蔡明礼因精神刺激导致神经紊乱,的的确确是个疯子无疑,这才放了蔡明礼,把他送回了原籍(我们村)。
陪同送蔡明礼回来的人里面就有孟三叔。
在路上,孟三叔瞅没人注意的空捅了一下蔡明礼,向他举了下大拇指。
蔡明礼目光呆滞,并没有回应,只是嘴角微微的动了一下。
孟三叔觉得蔡明礼笑了,可是仔细看,好像又没有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