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龙八部》里,刀白凤贵为王妃,为何要和一个乞丐云雨?文化小说是如何描述的_小说《金瓶梅》中,有哪些让人感到意外甚至震惊的情节
《天龙八部》里,刀白凤贵为王妃,为何要和一个乞丐云雨?文化小说是如何描述的
这是刀白凤一时冲动之下的行为。
这个乞丐是当时的大理国的太子,段延庆,也就是武林上的四大恶人之首。
话说当时段延庆的父亲在世时,大理发生叛乱,导致皇帝被杀,段延庆当时身为太子也被打成重伤,甚至面目全非,喉咙还被割了一刀,导致不能正常说话,他就爬到天龙寺求救,谁知天龙寺主持枯荣大师闭关,小沙弥就以为段延庆是个乞丐,被打发走了。
另外一边,刀白凤记恨段正淳风流无度,拈花惹草,多次伤她的心,所以刀白凤就打算报复段正淳。既然段正淳是大理当时最尊贵的人,那么她就要找一个最卑微、最下贱的人来侮辱段正淳,所以就正好找到了当时在天龙寺外的段延庆,与段延庆一番云雨。事后刀白凤也是后悔不已,但大错已成,生下段誉之后就去尼姑庵了,很少回王府了。
刀白凤,摆夷族长之女,因政治联姻而嫁给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为妻,立为王妃,刀白凤貌美如花,端庄秀丽,颇有观音大士之态。摆夷族有自己的风俗习惯,男女一夫一妻,不得纳妾,而段正淳又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,大理段氏以武术起家,与中原江湖千丝万缕,段正淳行走江湖,再加上中原艳女如花,大理段二桃花不断。
而身为王妃的刀白凤又管不住自己的丈夫,如果她对丈夫没有感情到了罢了,可叹的是他们之间虽然是利益婚姻,但是刀白凤爱上了段正淳,一心一意想和他双宿双飞。怎奈他不可能属于一个女子,就是摆夷族的凤凰也不行。想来刀白凤哭过、闹过、悔恨过,依然阻挡不了丈夫的沾花惹草。
甚至,丈夫惹上的女子,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,你看书中刀白凤对那些女子一清二楚,且多年以后秦红棉依然指派女儿前去刺杀刀白凤,就知道这么多年,王妃没少受到这些骚扰。还不能向娘家求助,因为一番把握不好度,就有可能使得原来融洽的翁婿关系落变成敌对势力,自己虽然愤恨这花心的丈夫,但并不想和他走向对立面。
怎么办?
为情所伤的女子,一般很难理智,做出很多出格的事情,而刀王妃一样与众不同,她以自轻自贱的方式,来侮辱段正淳,让他也领略一下背叛的滋味。
“天龙寺外,菩提树下,花子邋遢,观音长发!”
不是她选择段延庆,只是她要选择一个最丑陋最肮脏最低微的人,给丈夫带来侮辱,让这么多年自己内心收到的委屈给予一个发泄口,一个心理平衡,巧合了这个人居然是延庆太子!
春风一度后,刀白凤心灰意冷,入了道观修行,玉虚散人,一方面对丈夫彻底寒了心,另一方面知晓自己生下的大理世子并非段正淳骨血,有几许的心虚与忏悔。
刀白凤出轨的方式固然不可取,但她追随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婚姻态度,却值得赞许,可以算是金庸小说中比较早的女权主义者了。
她终究忘不了段正淳,在茶花古道上,与段正淳的四位红颜知己一起,死在丈夫的身边,这么多年,虽然她贵为王妃,摆夷族的凤凰,但她为段正淳伤心难过一点都不次于王夫人、阮星竹、秦红棉、甘宝宝等人。
小说《金瓶梅》中,有哪些让人感到意外甚至震惊的情节
现在不是流行说鄙视链吗?《金瓶梅》里也有哦……这篇旧文献上,十分有趣。
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《金瓶梅》里,西门庆平时在清河县牛掰得很,一旦朝里的靠山被人给参倒了,就吓得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,本已与李瓶儿讲好的婚事,都无心去弄了。李瓶儿是千思万想情郎不至,生下病来,茶饭不思,夜夜怪梦,好一段白玉之躯,化成了面黄肌瘦。仆人们少不得请来了个医生。
这医生名叫蒋竹山,他听得李瓶儿的丈夫花子虚得病死了,便问是谁治的。得知是大街上胡先生后,说了这样一段话——是那东街上刘太监房子住的胡鬼嘴儿?他又不是我太医院出身,知道甚么脉,娘子怎的请他?
嘲笑过胡医生之后,蒋太医给李瓶儿开了些药,吃好了。又见缝插针,说西门庆家指不定哪天倒呢,我老婆正好去世了,要不我们搭伙?
最终,这个没钱请媒婆做保山的太医院出来的学生,倒插门进了李家,得了三百两银子开了两个铺面,“初时往人家看病只是走,后来买了一匹驴儿骑着,在街上往来”,显然比起以前,阔气多了。
列位,《金瓶梅》大概成书于嘉靖朝,乃是托宋言明,西门庆的原型,就是权臣严嵩儿子严世藩,所以,这里面写的事,都是明朝的。
那么,为何明朝一个小县城里,都有太医呢?西门庆的小妾卓二姐病了,请太医;武大郎被西门庆踢中心窝,也请的是太医——难道太医不是专门给皇帝嫔妃们治病的吗?
据《中国风俗通史 明朝卷》里说,明朝从朝廷到地方,“无不建立了医学、阴阳学”。且明朝有“秀才行医、如菜作齑”的说法,讲的是那些总考不上举人的秀才们,转而学医,事半功倍,很容易就上了正道。
《明史 职官 太医院》则记载,“凡医家子弟,择师而教之。三年、五年一试、再试、三试,乃黜陟之”。
《明史 方伎传》则说,“吴杰……善医征至京师,试礼部高等。故事,高等入御药房,次入太医院,下者遣还。”
从上可知,明朝太医的来源,一是医家子弟进医学院;二是地方名医征召进京。两者都需要考,考试通不过,就请你回家……
皇宫太医只需要那么多,更多落榜的学生,自然就落到民间,成了郎中。而蒋竹山,就是其中的一个。
他自诩受过正规教育,因此瞧不起大街上开诊所的胡郎中,好像只有他太医院出身的,才治得好病。实际上,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医学院不成才的人而已。
写到此处,我不禁想笑,原来,在明朝时候,各行各业,就已经有鄙视链了呀……
民间医生良莠不齐,那么,那些通过考试入了京城太医院的呢?
其实也差不多。
明朝人沈德符的《万历野获篇》中有载,“京师向有谚语云:‘翰林院文章,武库司刀枪,光禄寺茶汤,太医院药方。’盖讥名实之不称也”。
能进太医院的,都是一考二考三考,可其高端药方仍名不副实,治不治得好,还得看天意。或许,明朝皇帝命短,与太医的水平们,也有很大关系吧。
另一篇——
你们城里人套路多,我们农村人玩不过?现在大家常听这种话吧?其实明朝时候,套路也多得很啊……
《金瓶梅》里有个情节,西门庆家办喜事,客人应伯爵戏弄歌女,李桂姐道:“香姐,你替我骂这花子两句。”郑爱香儿道:“不要理这望江南、巴山虎儿、汗东山、斜纹布。”
列位,李桂姐要郑爱香帮她骂应伯爵,郑爱香为何说出了“望江南、巴山虎儿、汗东山、斜纹布”这四个词呢?它们有的是词牌名,有的是植物名(爬山虎),可一点也不像骂人的话呀。
我们知道,骂人有直接骂,也有转着弯骂。直接骂没什么技术含量,拐着弯骂呢?当然就更有趣。有时被骂者,半天之后才知道自己吃了亏呢。
各位且把这四个词的第一个字连起来——望巴汗斜。
多读几遍……
怎样,知道玄机了吧?
前面二字,就是王八的谐音嘛。
那么汗斜又是什么意思呢?
在郑爱香骂应伯爵之前,其实李桂姐也是骂过他的——那桂姐便脸红了,说道:“汗邪了你,谁恁胡言!”
《金瓶梅》里,还有很多出现汗邪的地方。到底什么意思呢?
其实就是中邪。用现在的话说,就是神经病。
汗邪了你,谁恁胡言,就是,应二叫花子,你神经病啊,瞎扯淡吧你?
好了,望巴是王八,汗斜是汗邪,加起来就是王八神经病。
我们又知道,《金瓶梅》是借宋朝写明朝,因此,望巴汗邪,乃是明朝民间用来骂人的隐语。
为何明朝人要用隐语呢?有话不能直来直去吗?
其一当然是比较有趣啦。
就像郑香爱骂应伯爵那样,用了隐语,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,会心一笑。而且,《金瓶梅》里有各种各样的隐语、谚语、俚语、歇后语……套路多得很,防不胜防,一不小心,就挨了骂。
其二嘛,则是有些话,说不得,说了,要掉脑袋,要被人陷害。
明朝梁亿在其《遵闻录》中记载,南京城建好之后,朱元璋跟刘伯温登上雄伟的城墙。朱皇帝觉得此地真是固若金汤啊,向刘基说到,“城高如此,谁能踰之?”刘伯温说,“人实不是踰,除是燕子。”人确实爬不上,不过燕子倒能飞过来。
看似平常,说的是自然现象,实际上,乃是刘基觉得心腹大患,乃在封于北方的朱棣啊。
但他能说燕王可能会造反吗?这可是离间皇帝骨肉,等同谋逆,他的脑袋,还要不要?
当然要。所以,梁亿说,“燕子盖指太宗而言,隐语也。”
两百年后的万历年间,南直隶提学房寰与海瑞互相攻击。海瑞清名满天下,自然有很多官员替他挡箭。其中就有给事中张鼎思和陈烨。两人上疏请求调查房寰的不法之事。房寰大怒,“发二给事往年提学时嘱托生童诸事,并其手书上之朝”,把张陈二人以前写的求他办事的信,给递到朝廷去了。最终两败俱伤,都受到了处分。
然则,此事房寰做得实在是下贱。记载此事的明朝人沈德符在《万历野获篇》里说,“房发私书,大非雅道,有识者俱薄之。自是人有戒心,往还笔札,故为瘦词隐语,以防漏泄,或不署名,或云望焚毁,乃至有‘乞即掷还’之语,其凿混沌弥巧弥深矣!”
房寰把私人书信当成你们也不干净的证据,导致人人自危。同僚之间写信,互相提防,不得不用一些隐语。大概是就算将来有了事,也可以讲是你胡乱解读,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……一句话,房寰一个动作,把本来争斗激励的万历朝廷搞得更加人心惶惶。
由是说来,明朝庙堂与江湖,都用隐语,民间是好玩,肉食者更多则是无奈与惊恐。
在大众眼中,让《金瓶梅》名声在外的,是里面惊世骇俗的情色描写,其中以西门庆与潘金莲在葡萄架大战最为精彩。古代春宫画家、后世影人拍电影,这个场面常常有出现。
看《金瓶梅》着眼于此,大多是少年人,对性有渴望、有幻想。其实,《金瓶梅》最让人心心念念的倒是里面的人情与世俗,是兰陵笑笑生笔下的晚明社会的方方面面。里面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情节,是韩道国与王六儿。
王六儿是西门庆的情妇之一,但她与其他人不同,她有老公韩道国。韩道国知道她与西门庆有首尾,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夫妻俩都清楚,靠着西门庆有饭吃,因此与西门庆相好期间,王六儿给自己家争取了许多利益。夫妻俩形成了一个默契。这也算是咄咄怪事。
更怪的事,还在后面。王六儿不但与西门庆有首尾,与自己的小叔子也不干不净。有一次,两人正在偷情,被街坊邻居捉住,揪到街里示众。围观者有位老头,对他们大肆批判,似乎非常正义。有个人就突然怼上他,说:“你不是跟儿媳妇扒灰嘛?”老头听了,灰头土脸地走了。
在明朝,一般人偷情作奸,街坊邻居可依法将他们擒拿。这算是古典道德与法律的一种实践。不过,令人好奇的是在后面,按理来说,出了这种丑事,王六儿与韩道国应该离婚,但两人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,此后还一起生活,算计西门家。果然是一家人就进一家门。
在《金梅瓶》之中,妇女改嫁之事甚多。李瓶儿、潘金莲、孟玉楼、庞春梅等都有改嫁的经历。这种大规模的改嫁描写,与史书所言的推崇“守贞”“饿死事小、守节事大”的道德规诫有点差异。
由此可见,“守贞”是朝廷所推崇,是希望民众遵守的道德戒律,但在民间社会,自有一种生态与道德规范。妇女改嫁的事情,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。《金瓶梅》最有趣的地方就在这,它展现与二十四史截然不同的道德观与民众生活状态。